一碗白米饭

【紫廉】ムラサキ(一)

第一次写文,紫廉,微神廉,可能有变梗,ooc,更得慢,文笔差

因为很喜欢明智的人设所以搬了点套在廉身上,写得不好见谅



       拍完最后一组杂志照,永濑廉脸上营业式的笑容迅速消失,他快速走向厕所,一推开门就对着马桶一阵猛吐。

       想起来还忘记拿药了,他扯了张擦手纸,擦了擦嘴角,看着镜子里瘦削得只剩皮骨的脸轮廓,自嘲得笑了笑。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幸好还有这副皮相和这个身躯,还能勉强为自己挣口饭吃。不至于让自己想上完大学的愚蠢梦想无疾而终。

        走出公司,永濑廉手机铃响了。是海人打来的。

        “廉,紫耀回来了。”

 

       永濑廉五岁那年,家隔壁的另一栋别墅终于住进了人。

       平野一家搬进来的第一天,永濑廉父母都不在家,剩他一个人在庭院里百无聊赖地踢着球。新邻居带着自家孩子来打招呼时,永濑廉就注意到了平野家的孩子。

        是个特别呆萌的西瓜头,虽然比自己年长两岁,但看着特别神经大条,甚至有时候讲出来的话有些无厘头。

        但永濑廉挺喜欢这个小哥哥的。彼时的他平日几乎见不到父母,一个长期出差工作繁忙,另一个闲不住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每天约着以前的闺蜜逛街购物SPA美容,就是顾不上照顾他。

        好不容易碰到个年龄相仿的,刚好也算跟他性格互补,自然而然地就天天黏在一起打闹玩耍。

        平野的父母一下班就回家给紫耀做饭,永濑廉每次目送着紫耀回去心里总是特别难过,但也不晓得是舍不得紫耀回去,还是只是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寂寞。

        终于有一天,紫耀被喊回去吃饭的时候,永濑廉没忍住脱口而出:“你爸妈对你真好呀。”

         “只要廉想的话,随时可以来我们家吃饭哦。”紫耀把球踢回给永濑廉,脸上露出个相当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眯了起来,西瓜头在夕阳下显得有些金灿灿的。

         永濑廉也没有想到,那个他有记忆以来见过最灿烂的笑容,合着当年那个顺毛西瓜头,他一直记了十五年。

        即使那个人已经消失六年了。

 

        挂了电话,永濑廉有些摸不透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喜极而泣?或是惊慌失措?即使是海人那个小天然没有确信的情报,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即使有十分之一的可能这事是真的,都给他现在的心情带来了剧烈的起伏。

        他现在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手机又响了。是今天新加的摄影师神宫寺发来的Line。

        “永濑君,可能比较突然,但是想问下你这周六有时间一起喝个下午茶吗?”

        虽然神宫寺是个摄影师,但早在这次拍摄前,永濑廉他们就被上层叮嘱了很多遍要认真听这次的摄影师安排,因为不仅仅是一次新的合作,对方更是业内一家独大的娱乐公司的未来接班人。摄影工作大约只是个人兴趣。

        想到对方的背景,永濑廉顺手回复:好的,周六几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把钱看得这么重。自己似乎也渐渐成为那样攀炎附势的人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父亲逃税欠下巨债累累后进了监狱开始吗?

        还是母亲得了肝硬化医治无效死在了病床上后吗?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个人消失了以后发生的事了。

        也差不多,该重新开始了吧。趁自己这张皮相还年轻。

        永濑廉抬头望了望天,夕阳不是很刺眼,但他还是微微眯起了眼。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那个灿烂的笑容。他回过神,放回手机,快速往家的方向前进。

 

        永濑廉又做噩梦了。又梦见医生拿着病危通知单告诉他他母亲需要一千万进行肝脏移植。他隔着病房的门望着里面的母亲,家里已是负债累累更无处借钱,冰冷世界带来的无力和绝望感吞噬着他,他蹲坐在地上,手里的通知单已被汗打湿。

        他从梦里惊醒,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想,这辈子体验过最多的感受大概就是拥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消失,被不知名的力量慢慢剥夺。他身上曾经的稚气天真,和少年凌厉的锋芒,也逐渐消失殆尽。

        就在那个人消失后的两年里,他感觉已经走完了这世上大多数人一辈子要走的路。

        父亲,母亲,再到自己。拼了命为了上大学和替父还债,他半工半读,甚至差点到了出卖身体的地步,幸而还是在跨过那条底线前,攒得七七八八,又拿了不少奖学金,终于上了明治。然而再往后,长期严重的精神负担和心理压力还是把他击垮,重度抑郁和严重的饮食紊乱纠缠上了他。

        永濑廉偶尔会想,也许那个人的离开才是真正的导火索。或者说是他后面经历的一切灾难的开端。

 

        记忆里的少时时光过得飞快,永濑廉记得那时的自己因为没有亲近的人时刻在身边陪着,自己就喜欢天天粘着隔壁家的平野,仅仅差了两岁,永濑廉说不清是把他当做玩伴还是兄长,只是每天做什么都想着和他一起。

        平野考上大阪府升学率很高的名高中后,永濑廉也暗自努力,没有别的念想,只想更多地时间可以同平野在一起。

         可是等永濑廉兴高采烈地入学,却发现现实同自己想象地还是差了不少。

        他把他当做唯一依赖的朋友。但显然,他不是他的唯一。

        平野讨喜的性格自从上了高中,就在老师同学间很吃得开,加上那张俊朗英挺的脸,更是源源不断地有女生聚集在他身边。

        像是一个人单方面的闹别扭,永濑廉开始同平野保持微妙的距离感。有的时候放学平野来班上找他一起回家,也被他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回绝。

        只是神经相当大条的平野完全没能意识到罢了。

        永濑廉经常被平野的毫无察觉气笑,又对自己仿佛一厢情愿的脾气十分不满意。这样倒显得太过在意了一样。

        经过了莫名其妙的一学期单方面冷战期后,永濑廉似乎自己想开了,开始慢慢融入高中生活,同平野的关系也日渐缓和,颇有回归如初的趋势。

        一方面,永濑廉觉得自己果然是对平野的优秀和讨喜有些微的嫉妒,另一方面,他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人产生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附带了一些极强的占有欲。他喜欢平野的温柔和像哥哥一样对自己的处处关心照顾。但他希望那是仅仅自己独有的。

        十六岁少年的感情总是干净纯粹,而幼驯染又是一辈子都无可取代的特殊存在。想通了的少年开始无所畏惧,虽然不知如何开口,但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份情愫至少一定要让对方知道。

        于是,他重新开始粘着平野,甚至比以前更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心里还有些希望能用行动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总觉得自己至少对平野来说也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高一下的时候,那时刚刚迷上小饰物的永濑廉拖着平野陪自己去买项链,逛了整整一天终于看中一对金银十字架项链。永濑廉犹豫了很久选金的还是银色,平野挠了挠头说:“那我买另一个颜色吧,廉你什么时候想换个颜色戴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于是永濑廉终于开开心心地买下那条银色的,而平野则把金色的那条打包带回家。永濑廉是真的很喜欢那条项链,往后的每一天都戴着。有的时候还会质问平野为什么脖子上空空的。

        平野被问烦了,终于说了真实理由:“还不是等廉你哪天想换了,怕我戴久了你洁癖嫌脏嘛!”

       语气听着竟然有些委屈,似乎是永濑廉强迫他买下又不许他戴似地。

       永濑廉嘴上说着:“你这个人怎么想那么多啊。”心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长长久久地温暖着那片天地。

        而后来的平野偶尔也会戴一下那条金色十字架项链,永濑廉看到的时候总是在心里偷偷地乐一下,脸上却装作根本没注意到这事。

        只是他也从来没跟平野提出要换一次颜色。大约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银色而平野就是跟他一直相配的那条金色吧。

       这样似乎也不错。

       然而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现,那个人都似乎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意识。或许换个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是那个人是平野紫耀。

      十六岁的永濑廉觉得自己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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